收水费
时间:当代某日
地点:阮大爷家
人物:姑 娘:自来水公司抄表员 女 20-30岁
阮大爷:小区居民 (有些耳背) 63岁
大 妈:阮大爷老伴 女 60岁
幕启:台上有一张床和一井盖(井盖可虚拟)
[阮大爷上场
阮:(语言带有浓重的广东音)老汉我姓阮,家住浏河湾,别看我今年六十三,老骥伏励我还是个义务保安。我给您老们说哪,刚才,我就看见我们小区一大早来一个行迹可疑的女人,在我们小区东走西串,南瞄北看,不知是好人还是坏蛋!您老们看,她穿得呱哌叽叽,提的包包漂漂亮亮的,可手上的却拿个铁钩钩,我看不是捡破烂的,就是溜门撬锁的小偷。不好,往我们这边来了,我得提高警惕,严密监视(佯装打太极拳)。
姑:走大街,穿小巷,一天到晚抄表忙,风里雨里不停闲,酸甜苦辣五味全,(看见阮打招呼)大爷,您老们锻炼身体呀。
阮:什么,哪里有垃圾呀,姑娘,我们这里是文明小区,可没有垃圾可捡啊,到别处去捡吧。
姑:大爷,我可不是捡垃圾的。
阮:那你拿着个铁钩钩是干什么的呀。
姑:这呀,这是专门开井盖的。
阮:啊!偷井盖的,(对观众)看见没有?果然是小偷。姑娘,年轻轻的可不能干这个呀。
姑:都是革命工作嘛 ,总得有人干哪。
阮:说什么咧,干什么也不能偷呀,偷井盖是犯法的哈。
姑:大爷,不是偷井盖,是开井盖,看里面的……
阮:偷里面的钢管,那也是不可以的。
姑:也不是钢管
阮:那就是偷铜龙头。
姑:大爷,我是打开井盖抄水表
阮:哦,是我搞错了,把你当小偷了,原来你是要找手表呀,不小心手表掉进去了,唉(摇头)年轻人,嘴上无毛,办事不牢哇。噢,你老了嘴上也不会有毛的啦。来,我帮你开。
姑:谢谢大爷
[俩人一起提井盖,阮用力一蹲,裤裆开线了。
阮:姑娘啊,不好意思,你这个忙我帮不了啦,你自己慢慢找你的手表,我要回去补我的裤子去了。
[姑娘提开井盖,抄完表后,到大爷门前敲门
姑:大爷
阮:(开门)哎,姑娘,你怎么追到我家里来了呢?对不起,我这裤子还没补好,暂时不能帮你找的表了。
姑:大爷,我不是找手表的,是抄水表的。
阮:哦,(恍然大悟地)是收水费的,你看我呀,这耳朵不好,听岔了嗨,来来,进来吧,哟,我这样是不是有点不……那个礼貌呀。
姑:没关系,大爷,我们成天走东家,串西家的,什么场面都见过。
阮:哎,姑娘,你们也不容易呀,你东家西家,风里雨里,也够累的。
姑:累倒是无所谓,就是怕用户不理解,有的吧,拿水不当商品,说:哎呀,你们自来水不是国家的吗?现在农民种地都不交钱了,老百姓用水还要钱啦?有的吧,知道应该要钱可就是不肯给,你早上去他说生意没开张,不给;晚上去,他又说打麻将火不好,没和牌不给。
阮:这人怎么能这样呢,用水交钱杀人偿命,是哪一家?我帮你收去。
姑:大爷,不必了,有您老们这样理解我们,就知足了。
阮:姑娘,你看看我这个月水费是多少,我这就交现钱。
姑:谢谢大爷(拿出本子),您贵姓?
阮:不贵,不贵,我姓“阮”,大名阮四海
姑:哦,您姓“袁”
阮:不是袁,是阮
姑:是袁四海的袁啥
阮:不是那个袁世凯的袁,是我这个阮四海的阮。
姑:还是袁四海的袁么
阮:不是的那,我的阮是左边一个包耳边。右边一个元旦的元,阮嘛,四是一二三四的四,不是世界的世,那个袁世凯是窃国贼,我不是嘛。
姑:哦,您老姓阮,叫阮四海,您老说清楚嘛。
阮:我说的很清楚了,谁知道你这个姑娘连普通话都听不懂嘛。
姑:好好,阮大爷,您别说了,咱们抄表吧,您水表在哪里?
阮:不好意思,我的水表在床底下。
姑:没关系,什么地方我都见过,有的在厕所,有的在天花板上,还有的在夹墙里的,您在床底下还算好的,请您帮我挪一下床就行了。
阮:好,来,我喊一二三,咱们一起用劲,一二三,不忙不忙。
姑:怎么了,阮大爷。
阮:不好意思,我这裤子又开线了。
姑:算了,阮大爷,我这儿有电筒,我到床下看吧。
阮:那就不好意思了
姑:没关系,(钻进床底抄表,正在这时阮大妈敲门)
妈:老头子,开门!
阮:谁呀?
姑:谁呀,谁呀,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!
阮:哎哟,是我的老伴回来了(正欲开门),哎呀,不行,我这一开门,老伴进来看见我和一个姑娘在家,这说不清楚嘛(姑娘抄完表,正要出来)
阮:姑娘,你千万别出来。
姑:怎么了?
阮:我老伴回来了。
姑:大妈回来了,快开门哪
阮:不能开。
姑:为什么?
阮:你不知道,我这老伴,什么都好,就是心眼太小,我一开门,她一进来,看见我这个样子,说不清楚嘛。
姑:这有什么,我是来收水费的。
阮:唉呀,姑娘,就委屈你,再到床底下躲一下。
姑:那没必要吧
阮:哎哟,太必要,姑娘就算大爷求你了,你不希望因为你收水费闹得我们老夫妻打脱离吧?就一小会,我马上支走她。
姑:那好吧,(对观众)这算什么事呀。
妈:老头子,你在屋里搞什么鬼,半天天不开门,是不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。
阮:来了,来(开门)老婆,你怎么回来了?
妈:说的巧气,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呀?
阮:我不是说你不该回来,是不该这个时候回来嘛。
妈:你说什么?
阮:我是说你回来的正好,我正想和你一起去早锻炼嘛。
妈:呃,这老头子今天特反常,天天我喊他锻炼,他都推推攘攘地,今儿怎么这么主动,是要把我支走吧,难道这屋里有什么秘密?
阮:快点嘛
妈:慌么事,今儿我忘了换球鞋,回来换的
阮:换球鞋,好,我帮你到柜里去拿。
妈:回来,不是柜子里的那双,是床底下的那双。
阮:哎呀,我的妈哟,那双不如柜子里的好嘛。
妈:算了,我自己来拿(一掀床单,吓了一大跳),哎呀,我的妈呀,床里头是什么。
阮:是……是一只猫子。
姑:(出来)大妈
妈:天哪,这哪里是猫子,硬是一只狐狸精么。
阮:老婆,你不要误会嘛
妈:我不误会,你看你这个样子,一个钻床底下了,一个裤子都扯破了,我不误会,(坐地下大哭),我的天哪,这日子没法过了,这老不死的,我跟你脱离。
姑:大妈:你真的是误会了,我是来收水费的。
妈:收的巧气,收水费,你钻到床底下搞么事。
阮:老婆子,你忘了,我们家的水表在哪里
妈:在床底下
阮:这不就对了吗?我们的水表在床底下,原来是想挪床的,可一用劲,我的裤子就成这样了,人家姑娘不想麻烦我,才钻到床底下去的嘛。
妈:姑娘,你真是来收水费的?
姑:是的,你看(拿出本子)
妈:(笑)你看我,把你当成,哎哟,丑死了哟(捂脸)。
阮:你呀,就是小心眼,还不快给姑娘道个谦。
阮妈:姑娘,真不不好意思哪